他对她笑了笑，“是初秋时的景象，等秋天到了，我便带你去城郊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希望我是什么？”他眨了眨睛，也问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表，难你不喜吗？”他抬起两手指，在她脸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怕被他误会，她又赶紧补充，“殿，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翠翠？”她看了看手中的羽扇，又瞟向他的肩，那里常有些华丽的刺绣，大多数时间中，他的肩都坠着华丽的翠羽，有时繁复的羽纹饰一路延伸向，直至没他的腰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起近日压在心里的事，埋得愈发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嗯……”她眨了眨，脸上的泪落在他的衣袍上，在安静的黑暗中啪嗒一声，“那我以后还别的给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殿……是神仙吗？”她呆呆看着他的掌心，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，我有一件事，想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赶忙摇了摇，“没什么……”怀里的羽扇柔顺亮泽，以玉石为骨，拿在手里还有些沉甸甸的。她诚惶诚恐地捧着，一颗心思都扑在了扇上，唯恐它摔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有我活着了，是不是我要替他们烧纸钱才行呢……我没有烧过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四周已经全黑了，人们上了灯，但是他们隐在树叶之间，也无法看到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罢，有一只手附在了她的额上，从那掌心里传来些温柔的意，她靠在他的掌心上，脑袋愈发沉，直至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翠翠。”他用他柔和的嗓音在她耳边唤她，拥着她，让她倚靠在他的怀里，“还困吗？睡吧，我会让你将从前的一切都忘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，想起了娘带她逃难时，芳红倒在她前，她的上几缕血，死不瞑目的样……突然让她前阵阵发黑，仿佛不上气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靠在他怀里，角的泪没他的衣衫，不知是否会浸湿到最里面。

枝上长了满树宽阔的碧叶，将脚的地面遮挡得严严实实，他在她面前摊开手掌，他的掌心里飞些细碎的金黄荧光，将树上这方愈发昏暗的空间照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，却知他未有不满，鼓起勇气，“殿，以前，坏人还没来的时候，我经常被街上的孩欺负，她叫芳红，后来她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她对着他了，“以后我便叫翠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？”她不知面前的人为何会这样问，无助地摇了摇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瞧着并不恼，只是戳了戳她的脸，又问，“这么多天了，你还没有告诉我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给你取名字可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呆呆地看着前树叶上悦动的三个金黄的光，无声地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被得皱起眉，两只睛看向他时，汪汪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，”前的三个光又变得模糊了，她的里什么都看不见，黑暗中，只剩三个被无限放大的光晕，和她断断续续的声音，“殿能借我一些纸钱吗，我以后会还给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几乎是立刻发现了她的异常，便将她的脸捧起来盯着他看，“你不喜红字吗，那就将它取了，叫翠翠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，希望她能就这样睡过去，忘记那些不好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抬起来。”一手指将她的巴勾起，他将手里的羽扇到她的怀里，“怎么了，扇借给你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娘，还有爹爹，还有……，好像都，去天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又摇了摇，看着面前人被荧光映照得愈发致的脸，有些羞愧地开，“我还，没有名字，爹爹和娘，我叫三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耳旁的声音低低笑了，一双温的手臂将她揽得更紧，“小傻瓜，哪有人还纸钱给别人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呆呆地看着他眨了眨，也没敢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攥着怀里的扇皱了皱眉，脑中缓缓想着，但是好像心里有些不太乐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，你一个叫三丫的，竟然嫌弃起本殿来了？”他仍然笑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叫红翠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难你没听过吗？”他闭上那双勾魂的眸，靠在背后的树上，仿佛在回忆什么，用那天籁的嗓音缓缓，“漫天烟雨，满山红翠，微沾衣几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