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切莫动怒，龙要紧！裴家儿行事一向稳重。容老大胆推测，此事或另有缘由，昨夜他才会冒失至此地步。公主平安归来便好。陛也担心一天了，何不听公主之言，先去歇了，明日看大将军如何回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帝了：“好啊！连你这老东西也替他开脱起来了？”他的目光在殿中乱转，最后落到案的香炉上，神开始发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朕正好睡不着，也不用韩克让了！不如去把他请来这里，叫他亲自给朕讲讲，到底是何缘由。”皇帝阴恻恻地。

        赵中芳慌忙跪地叩首：“陛息怒，陛误会了！老怎敢为外人开脱？实在是今夜已经太晚，此刻若再将裴家小儿唤中责罚，便是再隐秘，也难免会有动静。事万一传开，怕对公主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昨夜裴萧元冒雨赶至范家城外别院，当众将小画师叶絮雨带走，随后二人便不知所踪。宇文世追赶不上，后来和张敦义在周围又找了大半夜，本不见人影，恨得几乎呕血，诅咒到了天明。随后，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，或是不想让人知了丢脸，或是气已过，竟叮嘱起张敦义，不要将昨夜事外传，恨恨作罢，自己回了长安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张敦义这边，却没宇文峙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克让此前曾对他再三叮嘱，那叶姓小画师份极是特殊，不能半差池，如何保护圣人，便须如何保护那小画师。所以当时，若非裴萧元称皇帝召小画师有事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叫他带走人的，后来醒悟过来，觉不对，然而已经晚了，又找不到人，看天亮，吩咐画院宋伯康几人将昨晚看到的全事都守如瓶，匆匆赶回来，不敢隐瞒，悉数报到了韩克让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克让一听，当时脑袋嗡一声，差没气死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虽然没有和他明说那叶絮雨到底是什么人，但作为参与过皇帝几乎所有机密要事的亲信，他自己有睛，会看。西王母图、派里的大宦官跟到永宁宅去服侍、赵中芳回、小画师紫云如家常便饭，皇帝还要自己如保护他一样去保护那小画师。这些事加在一起，可见，小画师绝对和已故的昭德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虽然他一时还不敢肯定，到底是什么关系，但昭德皇后对皇帝陛意味着什么，韩克让非常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小画师，或许就是昭德皇后没了后，皇帝如今找到的能叫他得到些藉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他的属吃了豹胆，竟然去动这个人？

        原本他还指望裴萧元能快将小画师送回来，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，他拼着日后被皇帝知了责罚，也先将昨晚的事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谁知一等再等，早就过了小画师该回的时辰，也没见到人影，皇帝亲自过问，宋伯康如何敢瞒，吓得把昨晚的事，宇文世如何打猎同住，如何设宴邀请，如何舞剑献花，以及裴司丞如何现夺人，全供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当时气得差仰倒，把韩克让叫来痛骂了一顿，这才有了今晚赵中芳和韩克让二人苦等的一幕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之所以忍怒气，没有大肆张扬，其中一个原因，便是不想这事被人知了。此刻又被赵中芳醒，气得一把拂扫开案的香炉：“反了天了！你去告诉韩克让，苍山之行，不用裴家小贼去了！再让朕看见他，朕饶不了他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耶！我想他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才来的路上，赵中芳便千叮嘱万叮嘱，叫絮雨等见了皇帝，千万不要多说，免得更惹皇帝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