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鼻梁上得很低。

        莉莉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    ”你的镜要掉了。“

        亚伯一怔，推了推镜：”忘记调镜了。“

        龙华也每天来，不过他看起来更像是跟着亚伯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他会推着莉莉去，那是一种龙船特制的木轮椅，看起来就像木椅装了两个轮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华因为过于瘦小，总是推不了多远。每当这时他都会停在假装给莉莉介绍风景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遇到路障差把莉莉摔去，让莉莉好几次都想自己站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华又停在了海边，他照常地咳嗽两声，莉莉以为他又要发表对龙船壮丽风景的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你为什么不开心，莉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莉莉没回答，神飘到远方的海面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华立刻脚似的推了一轮椅，没推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果然！你就是因为老是想这些没意义的事，才会站不起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莉莉忍不住抬盯了他一：“你这是医生说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，”龙华起小小的膛，“是我父亲说的！儿童幻想症就是志病，心好了就好了。你的本没有问题，就是被这些没有意义的想法压得站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莉莉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华却完全没接她的沉重，反而眯起，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炫耀的事：“我父亲最近升职了，你知吗？那些大人都喜找他写信件，他写得一手好字，什么样的字他都能写来！圆的、扁的、像蚯蚓一样的……反正都能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龙华煞有介事地比划：“那些大人为什么信赖他？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去想没用的事。你也要学他！别老想着尸啦、死人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？那个死掉的人也是刚升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龙华瞪大睛，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分享喜悦后对面是这样无礼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就是喜挑人病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倒是看不见病。”莉莉有些生气，“他生病了就一定那时候生病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人听得懂你说的话！”龙华憋了半天才说这一句，他撇过，“反正安瑟斯医生也检查过了，亚当大人更是确认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”是的说不定你的父亲也‘说过’了。”莉莉恶毒反击。

        ”你这么喜反驳就跟自己的轮椅对抗去吧！“龙华气愤地瞪了莉莉一。

        莉莉赌气般地推了推轮椅，这轮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，看来她平时错怪龙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咬了咬牙继续往前推着走，龙华在后面追着大喊：”哎，等等我，莉莉！“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莉莉坐在海边的沙滩上，阳光洒在她的肩膀上，空气中弥漫着咸咸的海风。在她的周围，一群粉的小猪悠闲地游来游去，像一群海上漂的小灵。它们偶尔翻在沙滩上，发快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伸手轻轻地拿起一块果肉，放到沙滩上，引了一只小猪。那只猪嗅了嗅果，熟练地用鼻推了推，最后满意地咬了去。莉莉忍不住笑了，轻轻拍了拍它的背，柔且茸茸，她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它们果然是偷跑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开始的时候莉莉一个人在海边哭泣，她的轮椅深陷在沙滩上，她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无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轮椅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只猪慢悠悠地走来，用湿的鼻轻轻拱了拱她的轮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愣住了，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就又有几只猪围了过来，你一拱、我一，竟把她的轮椅拱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它们接着逗乐似的把莉莉的轮椅往回推，轮椅左右摇晃，莉莉死死地抓着轮椅的扶手，在轮椅上大叫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从那以后总有小猪去敲她的门，有时候她打开是一条死鱼，有时候她打开一条腥臭的烂海带。

        莉莉每次都气不过推着轮椅追它，而那位被猪群派来的领猪总会把她引向海边，让剩的小猪继续拱她的轮椅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