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不能了。她想，夫人有句话说的没错，日是自己的，她已经折磨了自己三年，也差亲手死薛涟，真的够了。昨日恩已在心中了断，从今往后，她不再为此烦恼了。

着她，起唇说了什么，可她忽然什么也听不见了，天旋地转，五雷轰，她放声尖叫，疯了似的尖叫，然后打他，扇他，踢他，最后两一翻，昏厥过去。

薛洵瞪她一：“总之不要你，啰嗦什么？”

薛洵：“母亲和大哥自会安排。”

次日未絮到孟萝那里走动，碰巧底几个庄前来交租，正在书房同大爷回话。未絮见孟萝也不得空，招呼两句便要离开，这时却有丫鬟过来传话，说：“夫人让大和柳姨娘去一趟。”

当日轻蘅被送回了秋汐院，薛涟得知她有孕，心中又喜又忧，挣扎起，让人搀着走阁，见她素素净净地站在大铜炉前手，近一个月没见，他忽而心中紧张得厉害。

说着转而望向未絮：“平日她和你还算和气，闲来你多陪陪她，别提那些烦心话。”

夫人脸上却忧心忡忡：“这件事她自己还不知，大夫只跟我说了，我让他们瞒着，先不许告诉她。”又：“轻蘅脾气倔，这几年跟老三也不太好，我怕……怕她万一犯浑，不想要这个孩，到时闹什么可不是说着玩的。”

第十五章

上至浙江提刑察使，至本府通判、推官、经历、照磨、检校、司狱等，品阶大小，礼分三六九等，各有不同。其中察使江槐江臬台是薛父好友，亦是薛洵的恩师，礼由薛洵亲自打。

她想了想，又问：“三爷上还没好，外谁呢？”

夫人又对孟萝：“如今府里有你张罗，轻蘅我也交给你了，可不许什么差错。三房也该有孩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暂且先瞒着吧，”夫人摇摇，叹一气：“让大夫开些安胎药，只告诉她是调理行经的，等过两个月肚大了，她即便知，应该也舍不得不要了。”

清单列完，未絮手也酸了，忽然想到一事，问：“山西那边呢？”

未絮更是疑惑，又想莫非要谈她扶正的事，心中殷切地紧张起来。

孟萝搁手中账本，纳罕：“夫人知我这几日忙，这个时候叫过去，也不知有什么要紧事。”

孟萝：“夫人想让我们劝劝她？”

“轻蘅有孕了。”夫人坐在白狐的坐褥上，拧眉端起茶盏：“今日早上她在祠堂晕倒，大夫来看，说是喜脉。”

未絮忙应了。

时至今日，轻蘅仍然不敢回忆那段过往，那些日日夜夜，薛涟跪在她床前，大滴泪砸来，他认错，祈求她的原谅，甚至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甩，他说他她，可却把她伤的无完肤。

两人一齐行至夫人房中，不料却撞见照看祠堂的张婆从里来，皆是一愣。

孟萝愣了愣，笑说：“那可真是大喜了。”

孟萝默然片刻，颔首回是。

愈近年关，薛府上忙着置办年事，整个腊月都是腾腾的。尤其族中礼送往来，亲客应酬，络绎不绝。这日薛洵在家，把未絮叫到书房，让她写各衙门的礼品选送清单。

“你……”他张了张嘴，咽一唾沫，说：“你别介意，我养伤的时候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