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伯昱？”他那个不长的大表哥？

“听你们铺的牙郎说的。”他看了站在柜台后的魏燦，又继续：“宋繁，有空去查查城西的李家牙行，那是李伯昱开设的，我总觉得不太对劲。”

一辆车缓缓地停在城西李家牙行对街的铺外，车里的宋绰掀开车帘一角，就见这李家牙行无论门面和牙郎的打扮都与李叔昂的牙行相似极了，要不是常有往来的商贾队，说不准真会错将冯京当凉。

“从小他就最喜跟叔昂争，如今了家

打着注意来到城南的李家牙行，一车，便听有人唤着大人，他抬望去，噙笑：“宋繁，近来应该得闲了，是不是该动笔写些字了？”

真是疯了，竟拿李叔昂跟蕙娘比，可见他真是累了。

不怎样，还是先知会李叔昂一声较妥。

“大人，你是哪只睛看我得闲了？瞧瞧，我今天不就到牙行坐镇了？”宋繁嗤了声，像是想到什么，不禁问：“大人这时候怎会在这儿？”

“为了这批胭脂米，真够他忙的。”啐，就跟他说，他会想法了，他还是闲不住地东奔西跑。

“大人，还要城吗？”驾车的夫低声问着。

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宋绰不禁痛地抚着额。记忆里他的父母相敬如宾，父亲寡言，话只对母亲说；母亲娴雅，却总是能逗笑父亲。父亲在他状元及第那年去世，母亲悲恸得大病一场，同年跟着而去。

这是意料中的答案，梁蕙娘不发一语地离去。

“大人也知叔昂这阵被那批胭脂米给整得快不成人样了？”

“我今日跟里告假要去青江县一趟，倒是你在这儿坐镇……叔昂呢？”对于宋繁的无视尊长，他已经万分习惯，看在宋繁的才华上，他通常可以大人有大量地不予以计较。

忖着，他不禁摇。

宋繁乃是王朝举世闻名的大家，其墨宝可是千金难求。十年前被除籍改名李若凡，后来还和李叔昂合伙开了这家牙行。去年他终于重回宋府，算了算，依辈分宋繁还得唤他一声叔叔。

当初娶妻，他也想要个可以相伴一生的知己，可偏偏事与愿违，努力了一年的时光，发现话不投机便罢，就连都不合，要是不如她的意，就满嘴酸言酸语，教他打从心底厌恶，相较之，李叔昂快人快语倒叫人痛快许多。

“倒巧，叔昂也去了青江县，才刚走没多久。”

新分号，两家牙行的老板是亲兄弟。”那神嫌弃极了，像是在嘲他连这么消息都不知。

据他所知，李叔昂是绝无可能和嫡兄李伯昱合作的，换言之是李伯昱想假借“李家牙行”的名引客人。可这也太巧了，就在李叔昂调不到米的时候，城西又开设了一家李家牙行……巧得教人不起疑都不成。

“先到城南的李家牙行。”思索了会，他说了声。

不知这事李叔昂知不知晓，明日该空跟他谈谈，又或者该脆明日告假一日前往青江县，先理李叔昂的燃眉之急。

宋绰微愕了，垂沉着。

见宋绰径自思索神，梁蕙娘凑近他一些，轻声问：“老爷要睡了吗？”

宋绰抬，瞧见梁蕙娘秀气的面容，忖了，低声：“我累了，差人给我备，你回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