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臣哗然，纷纷将视线投向王猛。

陆续有朝臣站来，赞同王猛奏请。

如果什翼犍没造反，氐兵就此拿西域，苻绝不会这么被动。但世事不如人意，什翼犍盘踞姑臧，称贡，却压没打算向长安低。

乱世之中，人命犹如草芥。

当然，数量最大的仍是汉人民。

王猛神不变，慢悠悠的站起，转走明光殿。到了殿外，没有着急，而是转后殿，打算一步劝说苻。

他办法，只能照王猛说的，暂时放弃朔方和五原，避免和秦璟正面交锋，以防兵力空虚，为秦策和遗晋所趁。

他不是神仙，没法一气，动动手指就将中原扫清，救所有遭受苦难的百姓。他所能的，是

“臣附议！”

究其原因，桓容不愿想，也不敢想。

依况推测，十有八九是从临近州郡逃的羊。

苻狠狠磨着后槽牙，破天荒的没有当场，而是一言不发拂袖而去。

之前是有桓容暗中推动，如今则是和吐谷浑互抛媚，同柔然几也有联络，仗着拓跋鲜卑，收拢不少落在草原上的拓跋旧，势力一度膨胀，早不是轻易就能拿。

桓容打破常例，仇池城易主，城的人非但没有减少，反而陆续增添。至于来源，有分散在附近的杂胡落，也有从姑臧等地逃来的西域胡，甚至有游走在边界的吐谷浑人。

桓容令打开粮仓，将氐兵抢来的粟米谷麦尽数发。

好在桓使君手不缺能人，不能大规模烧砖，可暂时以打磨的石块填补。城门立起巨木，工匠轮换开工，两扇巨门很快现形。

有过并肩作战的谊，汉、胡的界限不再如之前泾渭分明，豪富纷纷慷慨解，帮助城百姓渡过难关。

昔日慕容鲜卑雄踞六州，照样被一夕攻邺城。

攻城当日，东门和南门都被撞成碎木，城门的泥砖更塌陷一大片。想要重建，需要耗费不小的力气。

自城俯视，等着城的民排成长龙。多数是壮年的男、妇人，少分是半大的少年，老人和孩童都极少见。

桓容攻仇池之后，没有着急返回幽州，而是暂时留，督视城池重建，顺便等候桓冲和桓豁的回信。

他能会苻此刻的心，憋屈，无比的憋屈。但况如此，不忍一时之气，恐将迎来灭国的厄运。

这样的告示贴，引起的反响非同一般。

城墙之，战中损毁的房屋多被修补。

照往年的例，每逢城池被破，城的百姓总会死伤逃离，人锐减。

除此之外，柔然和吐谷浑更需防备。

同时在城广贴告示，雇佣壮丁建造城池，每日有一顿膳，工程结束另有工钱；征兆州兵，不分胡、汉，经过筛选，成功营者，饷银待遇同幽州州兵一般无二。

宁康二年，二月

自王景略列班朝堂，这还是破天荒的一次。

思及此，王猛长叹一声，肺中一凉气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
比起幽州民，这些人的遭遇更为凄惨，大分面黄肌瘦，在北风中瑟瑟发抖。至少有一多半上带着鞭伤，有的年深日久已经发黑，有的刚刚结痂，甚至还渗着鲜血。

如今的长安未必比邺城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