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桔心中复杂，将女儿接过来放到地上：“灿灿太重了，曾祖母抱不动呢。”

太夫人摸摸小姑娘脑袋，想请众人去桌前落坐，余光里却见推车里两个男娃都在看她。太夫人心中一动，再次朝平哥儿伸手，“平哥儿给曾祖母抱抱？”

赵允廷连忙凑过去安抚，太夫人仿佛害怕会少看一似的，很快就不哭了，小心翼翼地问阿桔她能不能抱抱两个重孙。

太夫人六十多了，看她老成这样，还没有李老太君气好，还能有几年活？阿桔不会搬回这边住，也不会常常送两个儿过来给太夫人看，但难得见一次，太夫人又真心悔过了，阿桔不忍心拒绝老人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。

忍着泪，太夫人弯腰去，慢慢将小姑娘抱了起来：“灿灿这么好看，曾祖母当然想抱了。”

小姑娘什么都不知，不知她的这位曾祖母曾经刁难她最喜的娘亲，不知曾祖母曾经想给她分别许久的爹爹换个妻，更不知正是因为曾祖母想抢走她，才彻底遭了爹爹的恨。她只是不懂为何曾祖母想抱两个弟弟却没说要抱她，并为此到难过。

那一瞬，望着老人着泪光的睛，阿桔相信太夫人是真的喜这两个重孙的。

可太夫人知啊。

阿桔没有犹豫太久，先抱起平哥儿，站到太夫人前递给她。

说着说着哭了起来。

灿灿很兴，扭朝娘亲笑。

脸上像是被人重重地扇了一巴掌，在所有人都厌弃她的时候，她的孙女还在期待她抱。

糊涂了一辈，快土了，看旁人家母贤孝的，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。

太夫人喜得不得了，抱了一会儿又去抱安哥儿。哥哥都给抱了，安哥儿也没有抗拒。

太夫人嘴角又翘了起来，盯着两个重孙舍不得移开。

那边赵清只抱了抱小侄女，两个男娃他没有靠近，到底是个大人了。赵沂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，侄侄女都尽的稀罕。晚上用饭的时候，赵允廷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在荣寿堂打破了不言的规矩，让这个除夕终于多了些人气息。

饭后，阿桔推着三个孩

平哥儿看看，朝老人伸了手。

好看……”

灿灿乖乖。

阿桔看向公爹，赵允廷朝她摇摇，阿桔便把平哥儿放回安哥儿边。安哥儿扭朝哥哥啊啊了几声，平哥儿抱起旁边的大球到弟弟怀里，两个小家伙没事人似的玩闹。

灿灿站在娘亲边，大睛一直望着太夫人，太夫人慢慢察觉到了，扭看她。灿灿往娘亲边躲了躲，在太夫人想要移开视线时忍不住问：“曾祖母想抱灿灿吗？灿灿给曾祖母抱。”她喜祖父，曾祖母是祖父的娘亲，那应该是很亲的亲戚了。

太夫人泪又了来，转过，这才小心翼翼去接平哥儿。平哥儿有认生，往娘亲怀里缩，不肯给太夫人抱，阿桔哄了几次都不行。太夫人伸手等了会儿，神渐渐黯了去，收回手：“罢了罢了，是我自己造孽太多，活该遭此报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