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晏,多多指教
次日清晨,文俶被耳畔温存的啄吻唤醒。
静室无窗,晨昏莫辩,她嘟囔一声便要往锦被里缩,却被一双手稳稳捞了chu来。
侯羡已恢复往日形貌,墨发如常,瞳se深黑,只眉宇间那gu隐忍的柔qing仍在。
他将她扶坐在榻沿,取过叠放齐整的衣衫,似照料稚儿般亲手为她穿dai。
“乖,低tou”
桃粉石榴花肚兜的细带在他指间绕过,柔hua得像捧着一掬shui。
指腹掠过xiong前那团雪腻时,掌心guntang,带着不舍的留恋。
最后才在腰窝chu1系chu一个小小的花结。
“抬手。”
素白里衣妥帖套上,绢段贴着肌肤huaxia,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指尖顺着她手臂一路往xia,抚平每一dao衣褶,像在抚平自己心kou那dianyu火。
“转shen。”
黛青女官袍服层层叠上,他俯shen替她系玉带。
腰带收紧的那一刻,呼xipen在她小腹,tang得惊人。
文俶轻哼了一声,侯羡嗓音低哑,小心问dao:
“不舒服吗,阿俶?”
指尖在玉带扣上停了半息,才恋恋不舍地松开。
铜盆里盛着温shui,当浸了玫瑰香lou的巾帕敷上面颊时,文俶才彻底清醒。
她索xing阖着yan,任由侯羡摆布。从描眉梳髻到唇上dian胭,他zuo这些女儿家的事,竟是如此熟稔。
对镜一照,文俶忍不住惊叹:“你这手艺,怕是比文博哥哥还要jing1细三分!”
铜镜里,侯羡唇角微扬,执起一支珍珠步摇为她簪上。
“这有何难。”他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。
“莫忘了我是谁,漫漫长生,我也曾为女zi,只是遇见了阿俶……”
镜中人对上文俶的眸zi,一字一句说得极轻:“这颗心,才定了阴阳。”
梳妆既毕,他执起她的手,推开静室一dao暗门。
甬dao曲折,bi上油灯映chu两人层叠shen影。他始终将她护在nei侧,小心留意着四周动静。
直至尽tou,终看到停在外tou的侯府青篷ma车,车nei熏着醒神的合香,小几上shi盒敞开——shui晶虾饺、鸡丝粥并几样她ai吃的dian心,连茶温都恰到好chu1。
ma车碾过青石长街,侯羡将她圈在怀里,一勺勺喂粥。文俶小kou吃着,忽然抬眸:
“我今后便宿在gong中女官舍,你……”
“知dao。”
他拭去她唇角粥渍,从袖中取chu一枚jing1巧的鎏金哨。
“掖庭西北角有棵百年槐树,若遇急事,chui此哨。”
gong门朱墙渐近,车夫轻叩厢bi。
侯羡动作一顿,猛地扣住文俶后颈狠狠吻xia去,释放着所有压抑的不舍。
文俶被抵在车bi,绾好的发髻险些散乱,等被松开时唇上胭脂已被啃shi得gan1净。
他拇指轻轻ca过她唇畔溢chu的kou脂,声音哑得厉害:“女官每月有两日休沐,我来接你。”
车帘掀起又落xia,文俶踩着脚凳落地时,回shen一瞥,只见一抹冷白挑开帘隙,在晨光里停了片刻,终究收了回去。
gong门在她shen后沉沉合拢,将市井尘嚣隔绝在外。
穿过三重gong阙抵达尚gong局时,日tou已爬上琉璃瓦。
主事赵尚gong是个眉目肃然的中年女zi,验过皇后手谕,取chu一册青pi簿zi:
“女官居所在掖庭东侧兰台,每日卯时初刻dian卯,酉时三刻gong门xia钥后不得随意churu。”
她抬yan打量文俶,“你虽领皇后差事,但既归尚gong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