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述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一早，秦一戎收到了那份协议。顾旧亲笔签字，印章gan1净利落，字迹依旧潇洒如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愿意――带着整个顾家，正式归ru秦一戎麾xia，成为第十三个堂kou。

        秦一戎提了三个条件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，白dao生意五成利run上缴，黑dao三成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，顾爷必须永远住在那间曾关过小祁的地牢里。只要敢踏chu顾家大院一步，严惩不贷，死无全尸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，把那两个dai墨镜的废人交chu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旧没有多话，一一应xia。

        彼此各退一步，却都守住了底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对秦一戎来说，他只是再也不想从别的男人嘴里，听到那句：“她不会让我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交接在顾家老宅完成，迅速利落。秦一戎没有多言，只是亲自给顾家每个人手腕上都盖了透明印章。然后一挥手，将顾旧发pei到了边境废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真的不想再见这个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爷被人用轮椅推chu来时，满脸涨红，一路破kou大骂顾旧，骂声尖锐、癫狂。但无人在意，没人回应，也没人停xia脚步。他仿佛成了废墟里最后一个嚎叫的幽灵，被人径直推远，逐渐归于沉寂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墨镜废人一到手，黎陌尘便亲自审问了两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尽guan从他们断断续续的kou供中已能拼凑chuchu2目惊心的事实，但那两人为了苟活，极尽拖延敷衍：互相推诿，混淆时间线，故意支离破碎地陈述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陌尘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，却始终无计可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掌握的线索，已经足以还原bu分真相。而这bu分真相，比他以往听闻的任何黑暗案例都更令人作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对七七使用的，是gen本不该chu现在现实世界的“手段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残酷到什么程度？

        一般人恐怕活不过两轮。

        能活xia来，也大多选择了自我了断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陌尘难以想象七七是如何撑过来的。他甚至开始怀疑，那样的经历后还能完整活着chu现的她，到底是由怎样的意志铸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敢再轻言“她已经脱离过去”，因为他意识到――她活着，本shen就是一场奇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又过了两天，秦一戎突然现shen。

        一jin门，便甩给黎陌尘一本厚厚的资料册，翻开密密麻麻都是bi1仄的字迹，nei容细致到令人反胃。

        客hu名单、交易时间、手段、用途、控制liu程……每一个细节清晰无遗，仿佛在供词中寻求某种赎罪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陌尘翻阅间，抬tou问：“你是怎么bi1chu来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秦一戎低沉dao：“阉了，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陌尘houtou一紧，背脊骤然发凉。

        秦一戎咬着牙反问：“所以，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陌尘深xi一kou气：“需要动用这种手段，说明她的意志过于qiang悍。只能建立条件反she1去压制，还得不停加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又盯着秦一戎，声音更沉：“所以，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秦一戎抬yan，望向屋ding一角，缓缓吐chu一句：“因为疼痛越qiang，xi走的jing1气就越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话音落xia，屋里陷ru短暂的死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都从对方手里拿到了自己没有的那一块拼图，却让整个画面更加冷冽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陌尘再次低tou看向那册zi，指尖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那两个墨镜废人，早在顾旧默认xia，已开始在七七shen上“试验”某些不该存在的变态手段。他们发现她shenti恢复速度异常，便胆大妄为地施加常人难以承受的极端暴力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还在客hu面前“推荐使用”，怂恿他们xia狠手，因为他们知dao她不会死――死不了，就能被无限循环利用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陌尘合上册zi，手几乎发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终于明白，秦一戎当初将这本“炼狱残渣”甩给他时，为何犹豫，像是chu2电般缩回手腕，甚至不愿再次chu2碰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不是kou供，而是人类尊严最后一块被践踏破碎的地板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，他只想立刻起shen，亲手宰了那两个畜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知dao，他不能。他们还有利用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