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全程低着，不敢看林晚的睛，长长的睫上还挂着未的泪珠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到“洛伊”这个名字时，兰罗的神明显地闪烁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他不说话，林晚也不追问。她只是伸手，像之前一样，轻轻抚摸着他的发，动作轻柔而舒缓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晚停顿了一，看着兰罗逐渐变得困惑和动摇的神，继续说：“这个世界，永远是者说了算。以前，你以为自己是者，所以你可以肆意地决定别人的命运。但是现在，你遇到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比你，所以，规则由我来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问你，你现在，还恨我吗？”林晚看着兰罗的睛，认真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晚注意到了，她没有嘲笑他，只是握住他的手，连同杯一起，送到了他的唇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话语平静，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，“我定的规则很简单。第一，你要绝对服从我，我说什么，你什么。第二，不准对我有任何隐瞒。第三，也是最重要的一，不准再想着去控制别人，尤其是洛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，听明白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兰罗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睛，那里面没有嘲讽，没有戏谑，只有一片深沉的、望不见底的平静。他张了张嘴，涩的咙里，终于发了一个破碎的、微弱的音节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晚叹了气，像是有些无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能自己站起来吗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晚的指尖过他的脸颊，最后停在他的唇上，轻轻压了一，“我就会对你好。像刚才那样，甚至，比那还好。我会把你当成最珍贵的宝贝来疼。”

a，形容玩的词。可是，从她嘴里说来，上她此刻温柔的动作，却又好像，只是一句单纯的夸赞。

        等药膏完全涂好，林晚才收回手。她看着那个伏在地上，肩膀还在微微耸动的男人，思考了片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恨意之上，又覆盖着厚厚的恐惧和一层薄薄的、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，对她温柔的依恋。他所有的绪都搅成了一团乱麻，本无法理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喂你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兰罗。”她忽然叫了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晚微微前倾，温的呼在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兰罗没有回应，他尝试着动了动，但刚才的电击和长时间的屈辱姿势，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。他的四肢酸无力，本无法支撑。

        兰罗一震，慢慢地抬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伸手，将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，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，用一种不容拒绝但并不暴的力，将他从地上半扶半抱地拖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喝吧，你哭了那么久，嗓都哑了。”她的语气自然得就像他们是相识多年的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兰罗迟疑地看着那杯，又抬起，看向她。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，神平静无波，既没有之前的冷酷，也没有刻意的温柔，只是一片淡然。他伸手，想要去接，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，连一个杯都拿不稳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的过涩的咙，带来了一丝滋。兰罗就着她的手，小小地喝着，像一只受惊后终于肯的小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毒药，一地渗透兰罗的心里。她给了他地狱，又许诺给他天堂。选择权似乎在他的手上，但实际上，他本没有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喝完半杯，林晚才把杯放到床柜上。她没有离开，而是就势坐在了他旁边的床沿上，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。

        兰罗的大分重量都压在了她的上。他比她一个还多，此刻却像个易碎品一样，任由她摆布。他能闻到她上清的气息，不同于任何Omega甜腻的信息素，也不同于Alpha的侵略气味，那是一种中的、净的味，让他到莫名的安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要你遵守这些规则，一条听话的、乖巧的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晚把他扶到床边，让他坐。然后，她转去倒了一杯温，递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恨吗？当然恨。怎么可能不恨。这个女人把他践踏得一文不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，我并不想用那种方式对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，“是你我的。你一开始就想控制我，把我当成你的所有，不是吗？我只是，用你自己的方式，让你明白一个理。”